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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xiami7771 于 2011-4-17 22:17 编辑
3、逃跑的奶奶
奶奶在我家待了两个月就逃跑了,离开的原因至今是个谜。妈妈猜测,奶奶是想她的外孙了。爷爷去世后,奶奶一直和姑姑住。姑姑有两个孩子,老大是嘉心姐姐,老二是嘉和哥哥。姑姑是蒙古族,可以生两个孩子。
当然,猪太郎也是蒙古族,我完全有可能有一个弟弟或妹妹。奶奶抱着我的时候,总是回忆起和他们的美好时光。有一次我听到奶奶给姑姑打电话,带着哭腔说她想两个孩子,姑姑说什么我没听到,我看到奶奶流泪了。难道思念一个人,就必须要流泪么?
猪太郎猜测,奶奶是住的不习惯,在天津人生地不熟,对于半辈子没出过远门的奶奶来说确实是个难题。奶奶抱着我去幸福花园散步,别人和奶奶说话,奶奶只是微笑,从不说一句话。奶奶不会说普通话,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。总之奶奶回内蒙了,猪太郎坐城铁,先将她送到北京,送上火车,然后深夜赶回天津。奶奶走时表示,等我半岁的时候就把我接回内蒙,她将看我到上幼儿园的年龄。大城市住着太憋闷了,关键是你们家太小了,住着实在不方便。奶奶说说出实情。
奶奶走后,猪太郎露出讨好的笑容,问妈妈,你一个人带得了念念么?不行我们请保姆。妈妈说请保姆每个月至少1000块,还是我自己看吧,我能行。猪太郎说,辛苦你。妈妈说,念念是我儿子,为他付出天经地义。妈妈对奶奶逃走事件,没有发表任何意见,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,不爱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。妈妈越这样,猪太郎越是感到内疚,但是猪太郎能怎样?他对奶奶逃走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,这对夫妻心照不宣地微笑,那种笑属于皮笑肉不笑。
每天猪太郎起床后第一件事,就是给妈妈做早点,然后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到单位上班。晚上下班回到家,猪太郎先晚饭,之后再将妈妈转天的午饭做好,到时候妈妈拿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。剩下的时间,猪太郎给我洗尿布。如果尿布上有屎,他就用牙刷一点一点刷下去,然后哼着歌一块一块地洗干净。
直到晚上10点,猪太郎才干完所有的活,他丝毫不觉得累。如果我醒着,他会抱着我在屋里来回走几圈,还学老虎叫,等我睡着了他才去睡。猪太郎对妈妈说,你一个人带念念太辛苦了,我能多干点就多干点。妈妈说,真是难为你了,上班已经很累,回家还要如此操劳,真担心把你拖垮。猪太郎说,你比我辛苦。妈妈说,有你这样的爸爸念念有福了。猪太郎说,你们母子让我产生无穷的动力,我很幸福。猪太郎和妈妈真是恩爱的夫妻,打我出生后,从来没见过他们吵架,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举案齐眉?
猪太郎上班后,家里只剩下我们这对放屁母子。还是老样子,妈妈放屁,我就跟着放,在这方面我和妈妈步调始终保持一致,但我们放屁之后的反应却不尽相同。妈妈放屁之后,会不好意思地捏着我的小脸蛋说,妈妈不是故意的,念念不要嘲笑我。我放屁之后,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看看着看看那。我微笑但不张扬,我清澈的眼里透出善良。就在妈妈走神的时候,我又放了一个响屁,我重复着方才的表情。妈妈懵了,她无法确定到底是谁放的,她无法从我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,她无法在小本本上写正字。我和妈妈每天都重复这样的游戏,我乐此不疲。
妈妈和奶水的关系很神奇。妈妈吃什么食物,会直接反应到奶水里。最初粗心的妈妈不懂这些,是我的一泡屎让她恍然大悟。妈妈太馋了,她偷吃了生冷的冰淇淋,她将凉凉的带有冰淇淋味儿的奶水送到我的胃里。我在劫难逃地闹肚子了。起初只是拉稀,一点一点有节奏地拉,确切地说是往外流淌。后来我改变的了拉屎方式,我喷,这要归功于我正在酝酿的一个屁。那时妈妈正在慈爱地为我换尿布,我趁其不备,撅起雪白雪白的小屁股,扑地一声……
妈妈挂彩了,她的大脑门瞬间有指甲大小的一片黄,黏黏的稠稠的,像贴着一片黄色膏药。妈妈的衣领也被“炮弹”击中,出现三个黄色小点。妈妈呀地一声大叫,我还是老样子,若无其事且自得其乐。妈妈说念念你是坏孩子,居然偷袭妈妈,小心我打你的屁股。为了表示抗议,我再次撅起屁股对准妈妈。妈妈投降了,说念念你不能这样对我,妈妈保证再也不吃冰淇淋了。我接受了妈妈的投降,收回屁股,表情庄重而深邃。
妈妈向猪太郎告状,为了证实确有其事,她指着大脑门说,不信你闻闻。猪太郎将信将疑,闻什么闻,念念的屎根本不臭。妈妈又找来那件带有黄色屎点的衣服说,这是物证,你还有什么话说。猪太郎哈哈大笑,将我举到半空又放下,我儿子真是天才,这么小就知道先发制人。猪太郎端着一大盆我的尿布走进卫生间,妈妈抱着我也跟了进去。妈妈说,我保证再也不偷吃冰淇淋了,这是念念对我的惩罚,我要是屡教不改,下次他也许会把屎喷到我嘴里。猪太郎说,别看念念小,他可什么都知道。猪太郎眼毒,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伎俩,我无所谓,继续我的恶作剧。
猪太郎甩了甩湿漉漉的手,掐了一下我的脸蛋说,儿子你什么时候长大啊,等你长大了,爸爸就不用洗尿布了。我看着猪太郎笑了。猪太郎真是太辛苦了,如果我不那么爱小便,他就不用每天洗一大盆尿布。我也想快快长大,长大了就能到外面玩了,能看到大大的太阳和绿绿的树,最好还能看到红鼻子的会说话的鸟。但我只有4个月大,出去还得看猪太郎和妈妈的脸色,妈妈说我这么大的孩子第一次出去只能待5分钟,以后慢慢延长时间。5分钟?开什么玩笑,那还不够我拉泡屎的时间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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